潔恩:

雪在街道覆上了一層白,仰頭,雪花從天上灑下,帶著銀白色的光,在路燈剛好壞掉的這條街上,手上抱著文件,正走在這靜極了的世界。

回來已經一個多月,從一個城市進駐到另一個城市,許多事情等待我去習慣。在什麼季節,以什麼方式才是我告訴你這件事最好的時候?

你不妨將我當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這會是一個比較令你安心的開始。如果你已先在書的封底看到我的名字,那只不過是訊息的端點,預告我的存在。此後我希望能透過書信來拉近我們的距離,直到你願意接受這一切看來荒謬、實則真確的事實。在此之前,我先試想你的驚訝,再假設你忘了我,只能勉強想起一些模糊的影像。

不論如何,故事才要開始,延續的點與點之間中斷了二十五年,回溯至已隨歲月斑駁的當年是艱難的。

淡忘,來自時間對人類仁慈的掠奪,遺忘則是生命進程在紛至沓來的累積中自然淘汰與擇取,也許平凡的我們畢竟無力對抗沉游之間那些合理的剝削,我明白我必然不在你心中的觸手可及處,往後,當我跟你談起這段故事的始末,若是其中的不合邏輯擾亂你既有的認知,但願未來的某一天,我們之間有道終於能自在來去彼此心中的任意門。

燈壞了也好,我習慣在黑暗中來去。

未融入本應熟悉的事物以前,許多風景看來還是新鮮,不確定這趟回來會待多久,工作已上軌道,此刻的心情,起碼要有一個人維持鎮定。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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