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萬事美好

「請用,下次試試Triple(三份),我請客。」

還好嗎?」

夏將咖啡端上桌聽到他突然這麼說。

這不是一般尋常的問題,已經虛實難辨多年

「你的意思是…是我誤會了嗎?我的意思是,你問話的語氣好像……」夏不解他的問題,她確信那句尋常問候下隱藏其他的含意。「還好嗎?」

「只是問候你這趟出國的心情,很難回答的話,就當我沒問。」他害怕解釋這句話,因為他知道會看見什麼樣的表情。

「那是三個禮拜以前的事了。」

「沒錯。」他端起杯子趁熱品嚐色濃如糖漿、上面凝了一層漂亮Crema的咖啡。Double的味道很不錯。

「當時你心情還不錯。」他抬起頭來注視她。

「我去了聖諾懷思送我妹妹最後一程她的先生是我一位很好的朋友我們很久沒見面。」

「你妹妹…。」阿專眉頭深鎖,萬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印象中潔恩的妹妹與她是同父異母,個性非常…嬌蠻,這是他所能想到最適當的形容詞。

「總有一天每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

他看著潔恩輕微的點了點頭很有默契的轉移話題。「我剛好看到你在看信不是有意打擾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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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恩:

把真相壓到最底,否認現實生活中一步一步同化你,既定的一切,我不得不承認我的質疑與惶惑與日俱增。

當一個人進退維谷不再有選擇,全然的絕望迎面襲來,閉上眼睛(即使以為立定原地也是一種選擇),往昔的影像與現下交錯重疊,問題像風災後的大水不斷漫淹而來,當堵一道牆不足以抵擋,於是一道又一道牆就這麼築起來了。過程中,我只能不斷狂奔,不敢回頭看,腦袋一幕幕過往欺身逼問,令人渾身發冷,我很想告訴自己,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這是一場夢,雖然醒得晚,但終究一天會醒。

遲至今日,我還在期待什麼吧。一個能說服我的答案。

生命的真實與虛空,如今陷於記憶。記憶果是一種負擔。忘川,冥府河流,據聞死者飲其水,盡忘前世事。輪迴功過,我們或曾質疑當下的苦樂源自佛家之業,因緣來去,善舉積德福報,莫名受授之餘,不免想一探本源。於我,一杯忘川之水是不可得的慈悲,累世記憶,最好莫過於淨消一空。

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輕盈的城市,緊抓以大麻揉製的繩索方能行走於城市之間,底部深數百呎,城市懸於懸崖之上,蛛網之城奧塔維亞,生活、孩童遊戲皆慣於行進其上,因此,人能習慣與生俱來的事物,即便旁人以為危險、顛倒和荒謬。

真正的荒謬感來自超出認知範圍。認知源始於生命經驗,經驗建立在人們摸索的安全可行框架,眾人憑累積構築的社會框架中放心前行,遊戲、作樂、受其規範、創立語言與社論,諸多異行多元化的思想,私密的書寫在習慣的容忍範圍之內,大多數人點頭稱是,「這也是一種說法。」再不見容於世的經媒體曝光,多方催眠指令似的重覆洗腦,表面或能風行一時,可是人何其偽善,因此尋求認同的同時,人們也捐獻自己,有些人言談之間不乏以日日被同一種生活模式壓榨,恍如行屍走肉。他們歷經謊言、背叛、奉承、虛偽、頹靡,從快樂的天堂雲端跌至谷底,噓嘆沒有永遠,當下永劫回歸宛如肉體一次次被拋入坎坷的道路,其間只能不盡跋涉,究極的不過是幸福感的來臨和持續。

大汗捕捉到馬可波羅言語遲滯時的嘆息:「你走了這麼遠,只是為了卸除懷鄉的重擔。」;「你航行歸來,只載回一船悔恨。」生命盡頭,若能卸下重擔,我不想只剩悔恨。

一路行來,碧波萬傾之上,回首出發之初,生命除了累積功過,究竟為何最後忘了初衷?我想過諸般合適的理由,來開始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誰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除非他將要或是曾經失去自己。

他又說:「死亡,是你加上這個世界,再減去你。」終點或不必然有答案,懷著唯一的奢求,即將靠行入岸之際,恐懼答案本身,容我在猶豫的無人沙岸緣靠,再擱淺一段時日。

同時,我必須顧及你面對事實的意願。令原定的認知和真相重疊,勢必將改變我們往後的創痛向度,人終究是脆弱的,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堅強;人終究是往同一個方向沉浮而去的,有人掙扎,有人不掙扎。

 

進場散場,我想我會再給彼此多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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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工在工地現場繞著走,一旁隆起的土堆被圍上黃色警示帶,整個工地現場被鐵板隔出一個空間,基地底部已經豎起鋼柱,下方正在進行植筋,藍色塑膠布蓋住部份的材料,泥地上佈滿大大小小的石頭。

天氣難得放晴,他站在樹蔭下一角和現場工作人員談話,看到走進工地的夏,拿著相機拍下施工情形。每星期他儘量能抽空來看二次,不少案子同時期進行讓他分神,此外,在調和交接後還有一件目前正進入工程後期,他答應做義務的確認。陸給他不少狄奧的訊息,每每他得到該知道的資訊就要掛斷,一頭的陸總是可憐巴巴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他想念他。

想念?他說的可是想念?他懷疑陸的判斷能力,好人壞人分不清,每天累得半死回家給兒子當馬騎,聽老婆購物經還有時間想念他?

她蹲下來伸手觸摸粗大的鋼筋,對被編織成細密的格狀結構感到不可思議。這將會是她的餐廳?這些像樹身一樣粗的鋼筋是餐廳的雛型,未來將潛伏在混凝土與磚牆中的鋼筋像護衛士兵般俯視著她,抬頭仰望頂端未綁到的鋼筋,正因風的關係輕輕晃動著。

植筋的工人偶爾會抬起頭看她,大部份時候只是低頭熟練工作,把一根根鋼筋橫向或豎直地穿入兩端的鋼樑,棉手套上沾了厚厚一層泥土和鐵鏽色的髒污,她向不發一語的工程人員道謝後走往另一處。

他拿著捲尺伸進鋼樑內,又伸手搖了搖一旁施工架的穩定度,抽出夾在腋下的藍圖向工地主任問幾個問題,一邊看她拿著相機走了過來。

「小心模板上沒拆的鐵釘。」他提醒,一旁工地主任看著她笑了笑。

「我知道,謝謝。」她看他忙,本想提問於是作罷,繞過一圈後便走回遠方。

 

遠方的氛圍,適合獨處。

掛上OPEN的木牌,寂靜巷弄裡那扇墨綠色木框的玻璃門叮噹作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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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回家.bmp 

 

低月如鏡,晚餐時間,工地現場飄著複雜的食物味道,工人三三兩兩坐在地板與樓梯間吃東西,臨時辦公室用簡單兩張木頭釘起的木桌,雜物堆間,原子筆被壓在聖誕禮物下,冷掉的咖啡,從紙袋撕下一角的臨時便條紙被釘在牆上,上頭寫了一些數量和規格。

他看著著筆記型電腦的資料以應付另一通電話的詢問,肩頸間的話筒才放下手機隨即響起,冷風抽了半隻煙,擱在煙灰缸的煙星火閃閃爍爍,攤平設計圖翻到相對頁,筆記本記下明日十點與業主的會議報告事項,連同秘書幫他準備制式書面資料。對講機不斷傳來令人噴飯的黃色笑話,他扔掉手中斷水的鋼珠筆,牆上時鐘顯示再過半小時就要九點,錯過班機後,他暫坐沙發閉目養神,十分鐘後想起什麼地睜開眼撥出電話。

「歡迎回來!」

這個聲音?「你是?」

「是,我是。」

電話那頭傳來半生熟的聲音,夏很快認出這個聲音,背景突然的咆哮聲不禁愣了一下。

「怎麼了?」

「沒事。」

「我的工地主任嗓門大了些,在這裡我們都稱呼他教授。」他簡短的解釋了一下隨即告知來電原因:「設計圖細節我們必須進一步確認。如果可以,星期二是否撥空跟相關人員開個會?或是你選一個日子。」

「我想沒問題,在你領航之下,雖然這次的建築物並不高,與會人員為了確保安全將穿上抗G衣好讓會議安全落幕。」話才說完夏立刻又補了一句我保證。

「保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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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是誰?我又是誰?那追隨

我最後一次掙扎的日子會做出答覆

                             (波郝士/海洋)

 

 

傍晚,飛機降落機場,砰咚震動,沈滯地在跑道上滑行。

拉著行李,夏先打到店裡給Richard告訴他回來了,響了許久Richard才來接,店裡現在正忙,兩人只簡短講了幾句便結束通話,接著她撥了另一個號碼。

「老爹,是我。」返程時間延誤了四小時,時間整整拉長十個小時,電話中她語帶疲憊。

「回來啦!」

「嗯!新年快樂,一切都還好嗎?」

「快來把貓領回去吧!還是我直接把他送人,聽說廣東人吃貓肉。」老爹開玩笑。「騙你的,李晴說不想還你了!」

「改天吧!我得整理行李,咖啡館那邊應該也積了不少事要處理,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呣!」老爹含煙應答,話筒的一端似乎快噴出煙來。「其實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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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榜,法語系。

成威成,接近第一志願。

這樣應該也跟醫生沾得上邊吧!心理學系。

你想吃什麼?他倒著走路,兩手撐在腦後。

夏笑著說很難想……

我想到了,我們走。Chris靈光一現,牽起夏的手,追上蔚藍的訊息。

吹著炙熱焚風的午后,在冷氣超強的火鍋店吃熱呼呼的火鍋,很飽,很滿足,他又買了一隻路邊攤的錶給她,說是賀禮,禮輕情意重,她沒拒絕。

Chris,你家是不是很有錢?

兩人站在河堤邊,夕陽光芒柔和的映照在淺淺溪流。

我想跟你借錢。她回頭側看,不是隨便問問。

為什麼….你…更正,好啊!你要借多少?

十萬,我上大學後打工會還你。

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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