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萬事美好

夜色殘弱小巷靜極一株蒼松向屋角延伸的枝椏微微掩蓋窗邊斟著清酒喝的她薄門內傳出幾聲輕快俐落的吆喝古樂演奏聲不仔細聽甚至以為沒有。他轉回目光回答電話中對方的問題。

眺向窗外不到三坪大的小庭院枝頭晶瑩雨露沾濕樹身一路行來雨網在風中點點漫飄現在似乎停雨了懷中的書被護的很好她觸摸封底落款依然不敢相信輕觸上頭乾淨分明的印記勝過書冊本身的陳舊讓人感到疑惑是最近才寫上去的靠近聞還能聞到新墨的味道一本出售的書何以特意落下藏書人的名字?

而這名字─

他重新入座打斷了她的思緒。

「抱歉有幾通電話一定要回。」

「我瞭解。」她放下書替他斟了一杯酒「你喜歡讓自己忙我也是。」

他飲了半杯沒有反駁或承認。

薄切生河豚上桌她伸手要倒些醬油在碟皿中被他先一步拿起醬油瓶。「我來。」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希望東西合你胃口。」

「沒關係我有帶眼睛來。」

他說完夏露出難得的笑意。真正的笑意。

「那就多點幾道如何?」

「我怕你跟長野先生交情沒那麼好。」這是一間沒有價目表的日本料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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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瓷器碰撞聲喚起她對周遭的知覺,眉睫一抬,他正在替她倒茶,持著茶壺不急不徐將茶水砌至六分滿。

「糖?」

她搖頭,覺得對眼前這個男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覺得相遇之前好像早就已經認識。但…明明素未謀面。

這樣的凝視過了多久?光影明滅一瞬,她以為不被察覺自然端起茶杯。

「謝謝。」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習慣性地調整杯子握把方向,「從那裡開始?」

「我大概瞭解過附近的地理環境,包括車行、環境、地質、水文等等。還是從你理想的餐廳輪廓開始,比方外觀、樓層數或者餐廳的定位?把心中那幅圖說給我聽。」

「對餐廳的想像?…這幅圖像印象派的畫一樣模糊。」她偏頭認真地想了一下:「法式料理。那就是我想做的,我希望能夠說服司沛海灣酒店的主廚阿爾薩斯,他是我心目中的完美主廚。我希望餐廳有許多窗戶,外觀給人第一印象是一間白色建築,在湛藍的天空下發亮。」

他翻開筆記本空白處記下。

「草地不知夠不夠大?」雖然從現在的位置看不見,她還是望往未來餐廳落坐的方向自言自語著。

「你想要一棵樹?」

夏不禁感到一愣,隨後點點頭。

「也許會有三至五棵。」他說,「完全屬於你。經過的人只能透過鐵欄杆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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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微弱的金光穿越淺灰絨面的窗簾縫隙,透入外層被遮掩的霧面窗紗落在木質地板,照耀斜舖落地窗下的一襲米色雕花地毯。

曬得暖烘烘被子下面一隻腳垂掛在外。

尾巴高高翹起,尾端微微往後勾,身體優雅前傾,黑身白底的Mucha走到地毯一角背對陽光,眼睛半瞇,軟棍似的尾巴繞頭成了一圓,蜷伏成一團毛球。

附近小學響起第二節上課的鐘聲拉開窗,一掃賴床時萎靡,踩著白色毛拖鞋,將水壺中放瓦斯爐上燒開。

收音機放著悅耳的音樂,火爐上波波滾著的熱水壺被提起,壺身傾斜,水被倒進杯子中,另一隻手加了一匙半的奶精,攪攪…攪…

輕間 |輕聲 斷續……

圈圈繞著湯匙,湯匙繞著圈圈,伯爵奶茶香味溢了滿室,微焦土司二片。

Mucha前掌伏地,蹲坐夏的腳跟前,尾巴輕輕點著,目光炯炯的看著

「今天這麼乖?」

「什麼?你要幫我去銀行排隊?」她故做驚訝

Mucha:「………」

「把自己的砂子拿去馬桶沖掉吧!」

Mu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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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不接?我聽說這類案子你接了也是送別人做,不是真的吧?」

「沒有。」他加了些水在酒杯裡,慢條斯理轉動杯子嚐了最後一口味道,「不可能。」

「近水樓台,我想她八成會選那一家,除非還有其他的選擇。她耳根子軟、不懂得拒絕,沒幾兩重又愛行俠仗義,上次啊,一位客人」話才說到一半後膀子便被夏整個摟住,「包老爺,替我留點面子!」

「我說什麼啦!」他不甘心嚷嚷。「你聽到什麼?」

「這些事很多客人也都有耳聞。」Richard落井下石,「夏是仗著我在。」

「不要說了。」夏有點怒意,她搞不懂老爹的反常,更排斥他一副無動於衷冷冷看她笑話的感覺。

冷光閃爍,手機無聲地提示來電,他接起電話。

「雲想風動。」包榮畢側著頭,拿遠看。「夏,你看看,在什麼路?」

她接過名片。

「我不會因為昨天的事拒絕和安先生合作,老爹您多慮了。」

「呣,好,那就好,李晴有時嫌我比她婆媽。」

「你們認識?」她把名片還回。

「呣,不過那時他還在狄奧,本來做的也不是我的案子,李士成跟我談不來,我不想房地產熱潮都退了還沒搭上這部列車,催的緊,圖愈改愈走樣啦!他又捨不得放棄,我真火了。」他看了一眼電話中的阿專。他回看老爹,從襯衫口袋取下筆,跟夏示意借便條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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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 

尖尖的耳朵和臉,站立模樣垂著手,粗糙質感透露初學的天真大膽。一隻木雕狐狸擺在音響旁,夏看到時高興叫著。

Richard,這是上次跟你說的,這隻狐狸是要給我的嗎?」

Richard酷酷看著夏,喉嚨深處好不簡單擠出一個字「對!」

夏立刻將狐狸收進背包中,清清嗓門,「喔!」暗地裡高興Richard,你知道我和老爹一直在談的計劃吧?」

「知道。」

「你會幫我嗎?」

「遠方

「別生氣,嗯?」夏湊進鬍子臉旁偷偷的問。

「我是那樣的人?」

「我需要你幫我。」

Richard悶頭低著,淺淺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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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三十五分。

手機鬧鈴響了三次,睜眼靜靜望著天花板上的白色吊扇,一邊伸手按下確認,便從暖呼呼的被子起床幫不乖的臭傢伙弄早餐。

猶疑著貓慣有的腳步,Mucha試探夏的眼神,一陣子才將縮著的身子放開,秀氣地吃起飼料。

扒梳一頭網絡交錯的亂髮,湊近鼻子嗅聞著,Mucha繞來腳下,用毛絨絨的身體搔著她,夏蹲下去抱起心愛的貓兒,湊近鼻子磨磨蹭蹭,貓爪便不留情的在她脖子刮下一道血痕,密密血珠從五公分長傷口滲出,用面紙摀了一會兒止血,抹上消炎藥膏。肇事者照例又盤踞地毯,抬頭一臉疑問。 

從玄關邊櫃找出指甲剪時電鈴響起,她知道是峻哲,順手開了門。

「早安。」她說。

「早餐。」他提著早餐進門,在玄關換鞋。

「等我一下。」她盤坐地上抱Mucha在懷裡,抬著貓腳掌剪趾甲,發出溺愛的笑聲,我疏忽你這麼久了嗎?」

峻哲把餐點放在桌上,外套放在椅背上就繞到她的背後,從脖子上的傷痕沉臉下埋汲取芬芳,夏蠕動了一下,他進一步伸手將她緊緊攬向自己,Mucha趁隙跳開,一翻身他已經把她壓在地板上。

夏沒反抗也沒接受,「我還沒刷牙。」她提醒他「正好我昨天也沒洗澡。」他不介意光線打在他們身上夏瞇眼睛用手遮著把頭轉向另一側。

他的視線定在那只輪廓白淨漂亮的耳朵上陽光把微細汗毛照的分明順著耳輪往下來到白皙的頸部頸動脈有律的跳動著血痕還有點潮濕他聞到涼涼的藥膏味

探進襯衫的手柔軟溫熱一股慾望自他腹下湧起,夏一把推開。

這就是他不擔心背上留下那些痕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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